由于 “能上不能下”、“能进不能出”的潜规则像铜墙铁壁一样坚固,现在的机构臃肿已经到了积重难返的程度,中组部终于不得不动真格,发文要求用两年时间“消化”副职超编。吉林省立即响应,免去6位省政府副秘书长职务。
中组部的文件通知,最后两年内能在多大程度上解决副职超编,自然要等实践来检验。曾记得国务院还有个机构编制办公室,其使命是什么,实现了多少,至今还没有下文。吉林省6位省政府副秘书长被免职后,被安排去了哪里,级别和待遇变化了没有,他们如何心理平衡,如何被说服安排的,想必是吉林省“减副”工作绕不过去的话题,也是大众的话题。其实,就中国人思维的灵活性来说,“减副”恐怕相对不是最难。
譬如,免去的省政府副秘书长,可以叫“副厅级秘书”,排在秘书长之后。据说某省有十名政协副主席,可以免去6个副主席,改名为“名誉主席”或者“名誉副主席”,权力和待遇不变。可以想见,在中组部的坚决要求下,用两年时间“减副”,很有可能提前完成任务。
然而,副职减了,机构还是那样臃肿,“精官简政”的目的没有达到,因为这些级别的官员“一个也没有少”。国家财政的三分之一或者更多,还是消耗在行政费用上。不妨再晒一晒中国历代民官比例:西汉是7945比1,唐朝是2927比1,明朝是2299比1,清朝是911比1,11年前是40比1,现在是26比1。不知道延安时期提出“精兵简政”的时候,民和官的比例是多少,恐怕没有26比1这么高吧。
很显然,“减副”不容易,“减负”更不容易;“减副”很重要,“减负”更加重要。如果只在副职官员的名称上玩玩花样,或者把副职官员的位置从此处位移到彼处,那么日益相对贫困化的老百姓们,负担依然是那样不堪重负。什么启动内需消费,什么经济结构转型,什么改善国民福利,都将成为镜花水月,海市蜃楼,因为国家财政还是大量地、没有节制地耗费在极其高昂的行政费用上。
有人总结“副职超员,官员冗余,机构臃肿”的四大原因,“先进入后调出”、“重点地方重点部门负责人进班子”、“党政加强对某项工作的领导”、机构改革“妥善”安置官员工作。其实这些都还不是根本的原因,根本原因是行政费用没有限制,管钱的和用钱的同为一人。如果人大把国家各级政府收缴的税赋和杂费管理起来,在人民监督下拨给限额的行政费用,官员多了,官员收入自然减少,那么想臃肿也不太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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